交警队调解室里，碰瓷的老头形容枯槁，好像马上就要死了一样。

方清淼就好像看不出他在演戏似的，围着老头嘘寒问暖。

「大爷您放心，只要有我在，我们一定会为您讨回公道的。」

「我们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，我们更不会放过一个坏人。」

「我带您去医院验伤吧，要是够轻伤，我就抓她坐牢，替你出气。」

老头一听要验伤，狠狠白了她一眼，连连摇头：「我才不验伤！」

「您不验伤，那我怎么处她呀？」

「那是你的事，反正今天要是不赔钱，老子就不走了！吃住都在你们交警队。」

我之前给褚一然打了电话，本来还指望他能来替我解围，没想到靠山山倒，靠河河干，不光没得到他的支持，反倒被他臭骂了一顿。

「犯错就要认，挨打就要立正，谁让你把人给撞了，这能怪我吗？」

「你闯了祸不反思自己，反倒想着搞找关系这些歪门邪道，我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，下次这种事你自己解决，别给我打电话了。」

挂断电话，看着还在对老头循循善诱的方清淼，我把目光转向碰瓷的老头。

「行了，算我倒霉，一千块，签谅解协议，行不行？」

老头一听，点头如捣蒜：「行行行！」

我给老头转了一千块钱，老头痛痛快快地在调解协议上签了字，起身就要走。

方清淼一见老头要走，赶紧堵在门口：「哎哎哎！谁让你走的？」

老头斜她一眼：「老子都不追究了，你还要怎么样？」

方清淼一指我：「她把你给撞了，你就这么轻易饶了她？」

我随手招来老头，又给他转了个二百五：「十秒钟之内不消失，我就不调解了。」

老头光速收款，快步走到门口，一肩膀差点把方清淼给扛飞了：「滚蛋！别耽误老子赚钱。」